比特币留下了宝贵的货币改革思想遗产

□程实

比特币不具备货币的本质属性，比特币的火爆只是世界对纸币失望的另一种表现。 比特币就像一个从未来旅行到现在的小精灵。 虽然它的货币梦和投资愿景破灭了，但它带来的思想之光帮助世界走出了信用货币体系的混乱和黑暗。

□程实

总部位于东京的全球最大比特币交易平台Mt.Gox周二突然停止运营。 网上交易页面无法登录，主页变成空白，官方推特账号的内容全部消失。 Mt. Gox 的终结标志着比特币的终结。 所谓不以成败论英雄，比特币的货币梦和投资愿景已经破灭，但对于经济金融研究来说，红极一时的“比特币现象”也留下了宝贵的思想财富，它具有对货币的巨大影响 属性转换、货币功能演化、虚拟货币演化、货币制度改革等思想冲击与启示，值得我们长期品味和深思。

“想法是一块块粘土，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揉成不同的形状”（《西线无战事》）。 时代是对思想最大的束缚，要打破思想的桎梏，就需要挣脱历史的束缚，跳出经典的局限，读懂时代的变迁。 经济学家对货币是什么的理解在不断变化。 应该说，经济学家对货币的定义和理解在每个时代都是有根据的，但终究无法超越他们所处的时代。 马克思提出了“货币不是金银，金银自然就是货币”的精彩理论，但他既没有看到美元霸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崛起，也没有想象过P2P计算的比特币计算机中的软件。 会有一波。 因此，理解比特币留下的思想遗产，必须理解货币，而理解货币，需要忘记传统理论的表现形式，触及理论穿越时代的精神实质。

在我看来，货币具有三个本质属性：流行性、稳定性和清算性。 人们在接受一种货币之前，首先会考虑它是否可以使用，而这个问题取决于有多少人接受了这种货币，以及这种货币在经济活动中的使用程度。 这就是普及性。 人们在接受一种货币后，还会考虑这种货币的购买力能否得到保证。 如果购买力急剧下降，他们就会放弃货币。 如果购买力急剧上升，他们就会囤积货币。 在这两种情况下，货币的受欢迎程度都会受到普遍打击。 只有购买力的变化保持平稳、长期稳定，人们才能安心持有，经常使用。 这就是稳定性。 此外，人们在准备从短期接受货币转向长期使用货币之前，还需要考虑这是否包括长期承诺。 是清算。

货币的产生与消亡与这“三性”的变化密切相关。 每一代货币的演化过程就是这些特性先满足再破坏“货币三特性”的过程。 黄金和白银的本质特征是“商品”，它本身就具有价值，而黄金和白银作为贵金属的价值在于支撑其作为货币的底气。 长期以来，这种信心满足了货币的三个特征。 但是，随着经济社会的加速发展，黄金白银作为商品的优势变成了抑制其货币功能的劣势。 作为一种商品，黄金和白银的实物划分是有限制的。 全球经济的快速扩张导致了货币需求的快速扩张。 金银作为实物的划分和供给，远远不能满足货币的需求，货币的普及性被破坏了。 各国通过国际贸易吸引金银流入、囤积金银的趋势进一步破坏了货币的稳定。 三个性别中的两个受到打击，黄金和白银不得不退出货币体系，回归商品本位。

纸币的本质特征是“信用”。 国家用权力实现纸币的普及，用主权信用来保证纸币的稳定和还款。 然而，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，纸币的使用受到了限制。 虽然“货币”不会灭亡，但以“纸”为媒介的局限性日益凸显，纸币的普及程度受到冲击。 随着国际贸易的发展，跨境经济活动越来越频繁，但以国家信用为背书的纸币并不是超主权的。 受各种主客观因素影响，货币汇率波动剧烈频繁，货币稳定受到主权多样性的挑战。 此外，在次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爆发的背景下，全球货币政策在2008年至2013年经历了三轮全球宽松政策，令人担忧。

在纸币三性受到冲击的背景下，比特币的出现令人振奋。 比特币最大的特点是“虚拟性”，它与任何现实都没有天然的联系，这就使其具有屏蔽很多现实烦恼的优势。 它不隶属于任何国家捡到一个比特币，因此具有超主权，让人看到了彻底避免纸币汇率不必要波动的希望； 不与任何发行人关联，天然发行上限为2100万张，增量发行还具有成本增加的特点，让人看到了彻底规避纸币超发风险的希望； 它与任何监管机构无关，这使得一些人向往其中包含的货币自由。 但是，从货币的三性出发，比特币不仅现在不是货币，而且未来演化成货币的可能性也被现在的炒作给打了致命一击。 在普及方面，绝大多数人连比特币是什么都不知道，更谈不上普及，而且比特币的价格越高，以后普及起来就越困难； 在稳定性方面，缺乏必要的监管，对炒作缺乏约束，比特币价格忽高忽低，完全缺乏价值代表和财富储存的作用； 在清算方面，比特币虽然是一种虚拟商品，但它不像黄金白银那样具有内在价值，也不像纸币那样有国家信用作为背书，因此清偿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。

由此可见，比特币并不具备货币的本质属性捡到一个比特币，比特币的火爆只是世界对纸币失望的另一种表现。 信用货币体系确实需要加强货币完整性和内部约束，但对比特币的货币演进寄予厚望多少有些不现实。 比特币的异军突起和快速崛起的真正意义，不是取代美元，更不是从美元中赚大钱，而是让人们从中看到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方向危机与混乱：强化货币发行的内部约束，弱化霸权货币体系的影响，尊重微观群体的货币权力，满足信息时代的货币需求，体现平等多元的精神。 也正是因为如此，比特币就像一个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精灵。 它本身不能取代现行货币，但它带来的思想之光，将帮助世界走出信用货币体系的混乱和黑暗。

（作者为盘古研究院学术委员）